第二章 末日恶人谷，离去
“不过，轮回的十七年里，头痛、脱发的原因，我已经隐约找到了。”
“所幸的是现在能出去，简直是直接救了我的命！”
付青君继续等待，时间来到夜晚。
可是现实却狠狠给了一顿毒打。
这一场雨越下越大，无比静谧。
消息发出来，很快就有了回应。
“在这里不断重复，我很可能不是记忆在叠加，而是……灵魂在叠加！”
不少人发出没有营养的评论，同时对于付青君的话感觉无比可笑，这鱼钓得也太粗糙了吧。
“八月二十五号，下午三点十七分二十一秒，又停电了。”付青君仰起头，不因为停电而惊慌，神色冷静的看向窗外的天空，
“啊啊啊！七夕，这是对我们单身狗的审判啊！”
今年的八月二十五号虽是七夕，但网络上闲得没事干的单身狗还真不少。
墙角的挂历，却显示着2020年八月二十五号。
哗啦！
每天这个时间段，窗外黑暗阴影笼罩，古船传来“逃”的情绪，那么十七年了到底逃不逃？
不过不管如何，眼前就是轮回的最后一天了。
但显然，烟花的到来也意味着这一天的尽头。
毕竟理论上学了那么多东西，精神压力那么大，换一个年轻稚嫩的高三学习强度，整整轮回十七年……自习大学，学习编程，甚至开始学医，结果自然不言而喻的。
轮回重新开始。
一模一样的场景。
很快，一些小有名气的答主，也留下了评论。
十七年了。
你敢信？
祂不像是珠宝与金钱，不同脸上的皱纹，不似青葱少年的爱慕，会随着时间而出现种种变化，哪怕是无数次穿越时空也会追随着你，情感细腻，不离不弃。
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，哪怕给一个人多十七年的时间，也很难去战胜某些东西。
“还是这一艘船真的穿越了虫洞，是神话里的时间机器，来到过去，或者未来？”
未知神秘，总好过死气沉沉。
“别了，十七年的师傅们，小鱼儿要出恶人谷了。”
“或许，这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，搞不好是我的自作多情。”
他只是觉得没死，是真心侥幸！
他熬过了很多次瓶颈，感觉大脑要爆炸都以为自己要死了，却还是活下来。
这头发也能跟着时间穿越？？
坐在窗口前，付青君感觉到一股古船传递而来的强烈恐惧，窗外的漆黑模糊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，让它忍不住想要逃亡。
“终于，可以离开了……”付青君无比熟练的坐在电脑前，想了想还是在某乎论坛上打下了那么一句标题。
这是世界核平。
“已经十七年了，从古船上就是出去后，会出现在哪？”
付青君一排字打出，然后直接拉黑了教自己十七年的三个师傅。
虽是秃头，却不秃然。
“长达十七年的阴雨天，真是令人烦躁，不过确是最后一天了。”
付青君却只是萦绕着一个念头：
付青君就静静在这里坐着，等待这最后一天的过去。
桌子椅子很老气，密密麻麻的各种小物件堆在架子上，很有租出屋的那种凌乱感，最醒目的是一台老式唱片机摆在角落里，很明显不是属于现代社会的时代风格。
夜幕外的雨水忽然停住了，仿佛有什么在漆黑中蠕动，但窗外什么都看不清了，一双双如鲜红灯笼的硕大筋肉红色瞳孔，隐约在天空移动。
如果还在轮回每一天都在读档，明天又不认识自己，那随自己怎么聊，但是现在不同了……
也是七夕，同年同日。
短短停电后的大半天，似乎发生了什么特大紧急事件。
踏踏。
一开始付青君也很恐慌，但整个人渐渐习以为常。
但说出去，谁会信？
付青君摇头，如果只是从狭小被挡了大半窗口的天空，窗外那特殊的阴影可能只是某种罕见天象，如果见到窗外一朵金色蘑菇烟花就认为是世界和平，是不是自己太多想了？
远处，七夕的天空中，一朵巨大的金色蘑菇型烟花绽放起来，由于窗外被隔壁楼的墙体挡住大半，只能看清一角。
和之前十七年截然不同的标题：
付青君再度回过神来，知道时间重启了。
付青君也觉得很有道理。
这不合理。
雷霆作响，屋内猛然灯光暗下，仿佛陷入了黑夜。
我付青君才高三啊！
实际上他心理年龄也算比较成熟了，自然知道与其让社会毒打自己，变成打工人，还不如自己先把自己打秃。
“或许真的是烟花。”
但能不能拼不拼得过富二代就另说……
瞬间停电后，那乌黑的内脏阴云，不思议的巨物阴影，巨大黑幕般的雨水，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扩张开，导致当晚，就逼得人类当晚不得不使用了最强的武器？
“保险起见，今天不出去，等明天重置，他们不记得我的那一天，再出去。”
这不符合唯物辩证法。
咔擦。
但他神色复杂起来，“就是我出去后，以我现在的诡异身体，我还能不能活着？”
谁知道自己是怎么熬的？
“还是不|穿越时间，是去往新世界？”
付青君神色复杂，看着依旧调皮的大师傅，最终放下手中键盘，大步流星推开房间。
世界末日来了。
轰隆！
轰！！！
这合理么？
同班同学里，满是诗意的名字不少，X紫涵，X浩轩，X文博……隔壁班甚至还有个叫叶天帝的，这修仙的名字这就很可怕，在一群同班同学中简直是降维打击！
呜！
他的发际线，竟然跟着自己的灵魂来到前一天。
所以才启动了，恰巧带上自己？
“是真正意义上的明天——八月二十六号，它的作用只是让人‘时间循环’？”
这一艘船也吓得逃跑。
“但为什么会迎来世界末日？具体发生事态我却不会细说！牵扯的利益太多，懂的都懂，利益相关……”
轰！！！！
每一天过完“八月二十五号”，自己的灵魂就飞越回前一天。十七年来，六千多个自己叠加，融合后的灵魂越发强大。
……
可此时此刻，鲜血骑士却还在说：“年轻人你竟然阴我，我大意了，你不要报警哈，你要学什么，我最近在研究龟甲缚如何捆绑犯人……”
父母是读着古龙金庸小说的那一辈，沉迷武侠的他们便给自己取了一个大侠般又满是诗意的名字，希望能仗剑走江湖。
周围天旋地转，房间在扭曲。
……
付青君直接关闭了网络。
哗啦啦啦。
“接下去，世界将会开始迎来末日。”
头疼和掉头发，都是因此导致的副作用。
“末日？什么末日？”
唯有献祭发际线才能变强。
雨水拍打在外面的窗口上，发出霹雳啪啪的响声。
他刚刚走出房间，就感觉周围一片迷糊，仿佛掉进了某个更加真实的现实世界，气味、光线，温度，都无比真实。
“人类社会在半天内瞬间会崩溃，各位请做好准备，抵抗了半天后，晚上凌晨左右，核平会启动打击，各位要提前寻找掩体，甚至备好粮食，准备末日求生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！鱼唇的人类，烧死你们这些异性恋！我作为三十岁的大魔法师，让世界……感受核平吧！”
不断轮回同一天的十七年里，并非永恒一成不变，付青君身上正在渐渐发生越发让他觉得扭曲骇人、毛骨悚然的事……
“现在能活着出去，一旦被发现，我肯定会被抓去解刨。”
付青君相信自己的努力。
“丧尸爆发么？三点，那岂不是还有几个小时了？”
他每一天都嘻嘻哈哈的和老师们聊天，与这一天的人们打趣，却没有告诉他们：距离世界末日，悲剧的发生只有短短几个时辰。
她与剑是过往：“谢邀，各位请不用怀疑，因为关于这方面，我也有内部情报！”
？？？
他陡然受到惊吓一般的仰起头。
外面又传来一片惊雷。
张强、张倩等等朴实名字都是前一批爷爷奶奶辈取的，而新一代父母一般都比较有文化，饱读诗书，还受到网络熏陶。
每次轮回的每一天清晨，自己那旺盛茂密的头发就止不住的疯狂往下掉，他都想把感慨写在锻炼语文高考技巧的抒情作文：这难道就是人类的发际线么？
被困在同一天里枯燥到难以想象，说是最大的酷刑也不为过。
但这真的可能么？
他深呼吸一口气，静静坐在窗口，看着最后这一天的窗外景色。
“呵！！我分享刚编的故事，你们真的信了？”
付青君有的没的直接想了很多，还是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本笔记本，握着黑色油性笔在书桌上梳理思绪，
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了你毕生无法企及的终点上。
付青君一开始不太懂，但伴随着心智渐渐成熟，开始查明白这一天或许发生了很恐怖惊悚的事。
学了十七年的程序员，专修一门登峰造极，一旦出去，是很高的起点！
说起来，父母虽然为自己取名付青君，但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又不是什么武侠高手。
轮回里还是脱发了。
“但具体如何到来我也不知晓，像是什么怪物侵袭。”
用传统神话故事的角度看：无数时间线上的自己，多元宇宙的自己，加在一起是圣人？
因为每一天都在重置。
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，但还是得这样。
反正在这里也不可能真秃吧？
是的，他脱发了。
不能被他们发现自己的事。
他从一开始陷入绝境的惊恐，到躺在床上打滚的一天天百无聊赖，再到无聊的同时开始疯狂刻苦学习，努力奋斗，为自己未来打下基础。
三人直接一脸懵，竟然震惊的发现自己直接被拉黑了。
是人类最好的朋友。
“今天下午，三点十七分二十一秒，会迎来停电。”
等他们三个人不认识自己，自己出去再想办法补偿他们。
灵魂强大，导致头痛欲裂，把自己活活撑爆了。
高三就秃成这样了！！
他就来到了一个单间，很有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风格。
才是清晨，窗外雨水渐渐密集，天空隐约昏沉下来。
重回八月二十五号。
往常，每天三点以后就再无法和师傅们联系了，只能开始自习课。
可如果是真的，六千多个自己的灵魂叠加起来……那又是什么个东西？
天空十分阴郁，模糊着远处高楼的阴影，仿佛存在着什么不可言的邪恶扭曲，阴郁的云朵像是一个个袋装血肉器官，漂浮天空中，仿佛一张毛骨悚然的扭曲阴影黑幕夹着雨水洋洋洒洒落下。
一模一样的同一天开始。
这是自己的二师父“地中海理发师”对自己的毒鸡汤信条，如果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，怎么能有所收获？
至于恩情……
可自己再这样轮回，可能再过几年自己脑袋就被庞大的灵魂彻底挤得爆炸，因为自己快到极限了。
付青君坐在椅子上，伸了一个懒腰，忍不住笑起来。